作者：Aedh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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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来讲，本作还是得打上汤哈汤标签的。以防有新读者进来，在此重申一下：本作别名《哈利·波特与蛇窝》，总共没出现几个角色，其中一半还是原创的全员CB向剧情流甜文，主几乎毫无互动的AD和HP~背景为原著线第五年。更多介绍请见第一章。

本章是非常无聊但不得不存在的嘴炮劝降章。啊，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少点嘴炮，多在AD到底喜欢谁和萨拉查到底喜欢谁的话题上多说几句。（另外作者私设汤姆绿眼睛，其实应该是黑的。）

第23章：密室的客人

“哈利·波特……”汤姆低声说。

“我们认识吗？”哈利随意地问道。

“我不需要认识你，”汤姆回答，“我只需要知道你代表着什么。”

“那是指？”

“一个障碍罢了。”汤姆就像是在对一只烦人的寄生虫说话一样，“你的存在妨碍了我，所以需要被根除。”

“而这是你从一个流言中得知的，并且你决定盲从。”哈利接着说，语气里透着嘲弄。

“流言？” 汤姆大笑，“随你怎么想吧，但预言和流言毫无共通之处。”

“一堆规则，如此而已。”哈利打了个哈欠。“你很无聊。我以为能成为伏地魔的男孩会更有种一些，看来我错了。”

哈利高兴地看出他击中了要害，汤姆看上去被深深触怒了。

“规则？” 他啐道，“预言不是规则，它们是对命运的预测。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命运都是注定的。”

“是吗，反正占卜从来不是我爱好的课程。”

汤姆哼了一声，翻了翻眼睛。为什么命运选择把他跟哈利·波特这样一个愚蠢的男孩绑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当时选择无视这个规则会怎么样？” 哈利继续说道。他说不清自己这些话是想要达成什么意图，只是一如既往地跟随直觉。

汤姆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很烦人。

“你太小了，弄不明白这种事。”他说。

“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岁数差不多。”哈利回答。

“我说的不是你在世的时间，”汤姆微笑，“我说的是经历、知识。”他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告诉我，哈利·波特，你杀过人吗？”

哈利的脸上充满了厌恶。

“和我想的一样，”汤姆继续道，“你的反应就是那种对世界最深层的奥秘一无所知的小男孩。在你这个年纪，我已经解开了其中的大部分，不然我也做不出第二个魂器。”

“你偷走了谁的生命？”

“我父亲的，”汤姆笑得更开心了，“那个软弱愚蠢的麻瓜。”他恨恨地说，“他早该知道抛弃我母亲的下场。”

一个私生子。哈利开始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发现任何梅洛普与汤姆·里德尔结婚的记录，因为就没有过这么回事。他是一个麻瓜家主，而她是个贫穷的女巫、一个没落巫师家族唯一留下的人。她一定是找到什么办法引诱了他，等他看清她的真面目后，就抛弃了她和孩子。

“那时你母亲还在，”哈利轻声说，“为什么你最后会进孤儿院？”

汤姆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于他而言不幸的是，哈利可太熟悉一双试图掩饰悲伤的绿眼睛了，那是他每次面对镜子时最常看到的。他把他的发现记在心里：对汤姆来说，家庭是一个可用的话题。——第一个弱点。

汤姆没有回答。

“她抛弃了你。”哈利面无表情地说，汤姆转移了视线。——触击得分。

哈利观察了黑发男孩一会儿。他一直认为伏地魔就是为邪恶而生的，无论是在黑巫师家庭耳濡目染还是天性邪恶，他的本性都毋庸置疑。直到此前为止，哈利从没想过汤姆可能只是……生来不幸——又得这么说——像他自己一样。

“是你干的？”他听到汤姆在问，后者正指着蛇怪的残骸。

哈利点点头。

“邓布利多该有多骄傲。”汤姆挖苦地说。

“我是听到了嫉妒吗？”

“嫉妒？”汤姆放声大笑，“我从没在乎过他的意见！而且不在乎是对的，因为他对我唯一的关注点，就是要确保我不会闹出什么大麻烦。我就该做个安安静静的模范学生。”笑声消失了，冷酷的微笑又挂回到脸上。“模范学生。”他轻蔑地重复道。

“但他把你拉出了孤儿院，”哈利坚持道，“你肯定会对他抱有一些敬意。”

“我总会离开那里的，只能说感谢他为我节省了一点时间。”他的轻蔑转变为某种更强烈的情绪，眼中精光闪闪，“我知道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成就伟业，波特，你无法理解这一点，但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引发史无前例的变革，我感觉得到！”

“朝无辜的学生释放凶兽，果然是项伟业……没错。”哈利叹了口气，“只可惜了斯莱特林的传承。”

“你以为你是谁，敢来向我质疑他的传承？” 汤姆大怒道，“能够理解这传承真意的人只有我！我是继承了……”

“什么真意？杀死麻瓜出身的人？”哈利带着怒气打断他的话，“你真觉得萨拉查会以你为荣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哈利当场就得死了。

“对有价值的巫师和女巫进行魔法教育，”哈利复述道，“这是斯莱特林的崇高事业，正因如此他建造了这座城堡。”他把目光转向汤姆，“而你曾试图摧毁它。”哈利顿了顿，“你知道我是对的，因为当他们要关闭学校时，你立刻停止了行动。”

汤姆愿不惜一切代价让这小子住嘴。

“价值来源于血统。”他低低地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父亲是个麻瓜。”哈利讽刺地说。

“闭嘴！”汤姆握紧拳头吼道，“立刻闭嘴！不许谈论你不懂的事！”

汤姆呼吸粗重，他的尖叫让自己感到震惊。这个男孩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慢慢冷静下来，松开紧握的拳头。为什么竟会有如此受伤的感觉？！他是伏地魔，他已经征服了死亡。一个年幼无知的格兰芬多，怎么会令他如此失控？

“我憎恨我的父亲。”过了会儿，他说道，“他这一类人就是泛滥于世的渣滓，他们是存在于魔法之中的一切错误。”

“他只是存在于你身上的一切错误。”哈利反驳道。

随着汤姆的每一次爆发，哈利得以逐步勾勒出一个始终未从伤痛中得到治愈和成长的弃儿肖像。他如今可以看出，即便汤姆来到了霍格沃茨，他也没能在任何地方找到任何希望。他一生都受其出身煎熬，报复心已将他吞噬殆尽。哈利看得出来，因为他曾受过同样的煎熬，他看得出来，因为他同样有过报复的渴望，所以他能明白信仰在这种情况下是多么摇摇欲坠。

但与汤姆不同，哈利知道父母是爱他的。与汤姆不同，他有朋友，有向他施以援手的长辈。他有一切理由可以步上汤姆的后尘，但爱已深深根植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妈妈为他而死。汤姆的妈妈抛弃了他。

“你怎么能这样自欺欺人，”哈利继续说，“麻瓜没有错，错的是你父亲，是他导致你被遗弃在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在那些视你为怪胎并为此折磨你的人中间！”

“这些事你又能懂什么？” 汤姆啐道。

“因为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哈利平静地回答，“以防你忘了，有个横行无忌的黑魔王谋杀了我的父母，被抛下的人就轮到我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悲伤，“我被独自留在一个麻瓜家庭中，他们讨厌我，用尽各种办法想把‘怪胎’的部分从我身体里拔出来。但跟你不一样，当我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时，我并没有想要毁掉它——它是隧道尽头的一盏灯。它是一个希望。”

“你是在说你比我强？”

“不，并不是。只是我的行为要比你好。”

哈利被对方绕住了话，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霍格沃茨是我们这些受排挤的人从没想过会有的家，是我们从没设想过有一天能拥有的避风港。”他不再试图掩饰自己的痛苦，“告诉我，汤姆·里德尔，毁掉它就是你想要实现的伟业之一吗？”

汤姆打量了几眼哈利，再次移开视线。男孩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令他感到动摇，他讨厌这样。但男孩并未说错：汤姆把每一次殴打、每一次侮辱都刻在心里，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在他需要时背对着他的成年人。他审判了他们所有人，而判决决不可能撤销。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去伤及无辜，不知何故，这让他心里很乱，同时又为自己的这番困扰几乎感到了震惊。汤姆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也无从描述的感想，他把目光转向哈利。

“霍格沃茨确实是家。”他用一种哈利从未听见过的柔和声音重复道，“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追随我的传承。”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似乎很守规矩。”

“你不会懂的！” 汤姆怒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理解！我完全能理解宿怨是怎么迫使人们走上令他们最终后悔的道路，我也非常理解人们为什么会盲目遵循规则来掩饰自己的愚蠢。有的人管它叫命运，有的人说成是传承，我还听见过什么责任，预言，更伟大的利益！”他狠狠地瞪向汤姆，“惯例，规矩，规则！明明就是你们斯莱特林执行得最糟！这不讽刺吗？”

汤姆哑口无言，于他而言句句都是有的放矢。

“那我又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哈利回答，“你尝试过享受生活吗？”

“别戏弄我，波特！”

“我是很认真在说。你的童年遭遇的都是些无法理解你有多特殊的人，可当你第一次遇到能理解你的人，你却拒绝了他们。”

汤姆坐在地上，目光游移在这个曾是他的领地的密室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让我一个人待着。”终于他低声说道。

哈利叹了口气，点点头。他转向白色雕像，发出嘶嘶的声音，命令它开启。

“你……会说蛇佬腔？” 汤姆惊异地问道。

哈利没理他，向巴西利斯克打了个招呼。巴西利斯克看到他，显出快乐的样子，又瞥了汤姆一眼。

「他会和我们一起待一段时间。」哈利解释道，「我得走了，如果他想干点什么滑稽事儿，就咬戒指。」

巴西利斯克点点头，用怀疑的目光盯住另一个男孩，一边紧密地盘在了戒指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