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edh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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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不再是孩子

“听说他把她砸到墙上了！”

“然后他真就骑着火弩箭从窗户飞出去了？”

“他甚至都没用魔杖！”

“还有那条蛇！你看到蛇了吗？他像对付贾斯汀那样攻击了她！”

哈利逃跑后的几个小时里，流言蜚语一发不可收拾，传到最后，他已经成了一个传奇。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去了哪。但他的同学们把当时发生的事讲得是如此绘声绘色，全校学生的反叛精神都被点着了火。除去部分忠于乌姆里奇的斯莱特林，和一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拉文克劳之外，其他人已经将违反法令开展成了一场竞赛。

同时，哈利从年初起遭受过的所有万众瞩目和指指点点，现在都转而针对罗恩和赫敏了。他们这么了解他，肯定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了对吧？

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吗？

他是在去和神秘人交战的路上吗？

还是说他会加入食死徒？

麦格匆匆穿过走廊。她一生之中都从未见过这么一个沸反盈天的霍格沃茨。一方面，她本来会暗自庆幸学生们得以重振士气，对乌姆里奇的愚蠢法令发起挑战，但另一方面，哈利逃离了学校，去了梅林知道的什么去处，至于其原因……她对此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她走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面朝着窗户站着。他亮蓝色的目光久久地凝望着窗外的某一点，仿佛在看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事物。

“你得去把他找回来！” 她一只脚刚迈进办公室就说道。

“也祝你一天愉快，米勒娃。”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你必须去帮他！”米勒娃严厉地继续道，“你必须出去，把他找回来，把这个烂摊子收拾掉！”

“烂摊子？”邓布利多笑了，“确实，我听说她在他反击之后受到了相当的惊吓。通常情况下我应该已经开始在校医院调查情况了，但从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来看，这名学生的行为已经不再归我统辖了。”

“统辖……你以为这是个笑话吗？” 麦格彻底出离愤怒了，“他去了外面，独自一个人，尾巴后面跟着一个黑巫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旦他发现这孩子跑了，就会不遗余力地去把他找出来！”

“相信我，米勒娃，我得说没人会比我更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邓布利多转向他的副校长。他的声音或许平静，但脸色却是少见地沉重。“我曾经尝试过纠正我的错误，某种程度上，我认为他确实原谅了我。我很少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这种善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即清了清嗓子，“哈利一直在隐瞒我一些事，一个隐藏至深的秘密，他宁愿藏在心里却不肯对我说。”他离开窗边，走近了在一旁密切关注着的凤凰，“我在他愿意接受我的时间里，给了他所有我能提供的信息。”

麦格皱眉。愿意接受？

“他没有逃跑，”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在前进。他发现了自他失去父母以来，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秘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他决意出发的原因。”

“但你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麦格说，听上去却已没那么有气势了。

“我们必须尊重他的选择，不能在魔法部和黑暗势力之外再增加他的负担了。”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他正在把关注点从凤凰社引开，这是我们推进战略并继续加固势力的机会。”

“你说起他就像在说一枚棋子！”格兰芬多院长咆哮道。

“但他不是。”邓布利多迎着她刀子般的目光说，“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在自我蒙蔽，以为我可以不让他得知真相，我以为我能想出办法让他不受到干扰。就这样……我辜负了他，米勒娃，就是这么简单。”

他……是在哭吗？她从没见过那双蓝眼睛这么亮过。

“他还是个孩子……”麦格最终低声说道。

“哈利·波特从来都不是个孩子。”邓布利多回答，声音有些沙哑，“这样一个人，小小年纪远离同类，在所处的家庭里受尽折磨，即便就在一个发誓无论如何都会照顾他的巫师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一个人，在霍格沃茨，这个理应由我来保护的学校里，没有得到过一年安生，反而经历了多少成年人都没法幸存下来的磨难。”他几乎就要哽咽，“这样一个人，目睹了伏地魔重生，目睹他的同学被杀害，并因此被称为骗子。”他放轻了声音，甚至难以听清。“这样的人，去告诉别人他只是个孩子，米勒娃，没有人会相信的。”

米勒娃沉默了。也许到头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真心在乎上了一个人。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她强忍住泪水问道。

“凤凰社会有很多工作。多亏了他，我们将拥有更广阔的行动范围。”邓布利多回答，他已经恢复了全部镇定，“至于我，我依然会去寻求我该做的事。”

他走近麦格，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在一切结束之前，”他低声说，“哈利会需要我们的，届时我们就会去往他身边。”

“他会需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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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哈利是怎么克制住没去对他们所有人放恶咒的！”罗恩瞪着一群窃窃私语，不住偷瞄他和赫敏的三年级学生，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没有更好的事要做吗？！”他对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大喊大叫。

“啊，罗恩，我们就知道是你……”

“如此美妙的嗓音……”

“留给自己欣赏就太可惜了！”

“可劲儿喊吧！”

“你们要干嘛？”罗恩抱怨着，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坐在他跟赫敏旁边，他们俩刚在这张桌上安置下来准备学习呢。

“这个嘛，是她叫我们来的。”弗雷德一边回答一边朝赫敏点点头。

“我们作为绅士，自然随叫随到。”乔治快活地接道。

赫敏四面看了看，图书馆几乎是空的。她抽出哈利离开前留给他们的那叠羊皮纸，示意男孩们低下脑袋，以便她小声说话。

“我已经把哈利留的东西全都读完了！”她激动地开口说道。

“毫不意外。”罗恩笑着说。

“这真是棒极了！”她指着羊皮纸，眼睛发亮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哈利是从哪儿学来的，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你们在说什么？”弗雷德极为好奇。

“我考虑了一段时间，也许我们应该自己开始行动了，”罗恩疑惑地看着她，弗雷德和乔治则眼睛闪闪发光，“我们得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这也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得多！”

换个场合罗恩就会取笑她了。比什么都重要？作业呢？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老实说，”她低声说，“我希望能是哈利来教我们……不过这些羊皮纸上的内容用来给我们训练也绰绰有余了，哪怕我们最后不得不面对的是伏、伏地魔。”

男孩们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

“你建议我们在哪训练？”罗恩问。他喜欢这个想法，但学校仍在乌姆里奇的监视之下。

“哈利为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微笑着回答，“有求必应屋。他解释了这个房间的用途，我也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查过了。这是个完美的地方！”

接着她详细给他们讲了关于这个房间的事。当她讲完时，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乔治问。他一生中从来没这么有动力要去学习，这种感觉太令人激动了。

“其实，”赫敏非常认真地说，“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邀请所有想学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们说的可是从伏、伏地魔手底下自卫。噢，别这么可悲，罗恩，我认为把机会提供给所有人才算公平。”

“好吧，”罗恩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哈利警告过我们伏……神秘人会来霍格沃茨，所以，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是得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拨弄着头发，“反正我能感觉到，他就希望我们这么做。”

他们决定先从最信任的一些人里开始宣传，尽可能不打草惊蛇。之后，他们会在赫敏选的地方会合，她笑得很神秘，就是不肯马上说出到底是哪。最后他们敲定最迟下周开始训练。二月即将到来，时间分秒流逝。